第二十四章：這不是警告，是預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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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：這不是警告，是預告。
丁若晨在黑暗中一頭紮進何雍的懷抱，抽泣著祈求著：“帶我走吧！我們離開京都！”
何雍心中莫名的痛，為何世事這般弄人？還來得及的時候，佳人不應，如今一切都遲了，佳人卻已在懷。他到底是該高興，還是難過？為何心中只有說不出的痛？
沈吟些許，他終是回抱住若晨，一只手覆上她的頭，沙啞著嗓子，答了聲“好”。
不遠處，聽聞閑雲閣出事了就匆匆趕來的濮陽墨，恰好將這一幕收進眼底。覆雜的感情沖擊著他的每一根神經，讓他一時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。
本來，他已做好了要拋棄一切帶若晨逃走的準備。哪怕戍遠要與大周決裂，哪怕戍遠將受八方討伐．．．．．．可現在，很明顯，丁若晨的心已跟著何雍走了。
也罷，也罷，他濮陽墨身後畢竟有一方百姓，他有他身為貴族將軍後裔所不可推卸的責任。何雍卻不一樣，他只是個國人，父輩的職位不可世襲。他，沒有濮陽墨那麽重的包袱。也許丁若晨跟他走，會比跟自己走更輕松吧～
濮陽墨想起丁若晨常勸他要做一個保護一方百姓的強大將軍的樣子，面兒上竟現出一絲笑。是的，他微微地笑著，表情卻那般苦澀。他從沒像現在這般羨慕過何雍的國人身份，也從沒像現在這樣羨慕過他的年紀。如果他不是責任在身的貴族，如果他不是她的小弟弟，是不是他就可以像何雍那樣，擁她入懷，帶她海角天涯了？
濮陽墨垂著頭，默默離去。他的愛慕如一陣輕風，悄悄的來，細細的攏。攏在心頭，靜靜的憶。只要何雍能給她幸福，他便權當從沒來過。那縈繞在心頭的愛慕，便是成了割肉的刀風，也便叫他默默的受吧．．．．．．
第二日一早，崇一道長的首徒真一道人禦劍歸來。他進了山門第一件事，就是去找師父匯報漠北鬼吟淵的情形。
崇一道長平靜地看著自己的首席徒弟不停長籲短嘆，說到動情處竟還捶胸頓足，一副悲憫世人的菩薩心腸，心裏不由得想著，將來這大高玄殿可不能傳給他。但是他徒弟中出類拔萃的不多，算起來也就這麽一個徒弟算是根基好有慧根的，只是看不透世事，容易癡執入魔。
“師父，你在聽我說麽？”
崇一道長的思緒被徒弟打斷，他應付般地回了句“聽著呢～”便伸出左手，掐子算了起來。這一算，崇一道人也不由得愁上眉梢。
一邊的小道士見了很是不解，“師父和太師父愁什麽？我們大周有火靈鎮守，百餘年前打得那異鬼不敢再出鬼吟淵半步。他們今日好了傷疤忘了疼，我們再將他們打回去就是。”
崇一道長閉上了眼，真一道人卻開了口，“火靈乃上古大靈，其力可燎焚萬物。豈是爾等動動嘴就能駕馭的？”
小道士卻反駁道：“師父，這徒弟就不懂了。我大周之所以能立國，引八方諸侯來降，不就是因為當年太祖有火靈骨在身可禦火靈麽？那火靈骨代代相傳，皇室總有可禦火靈之人。咱們只要將此事奏承皇上，就定能解決了。”
小道士睜著懵懂的雙眼去瞧二位師父，卻沒有再得到他們的任何回答。
第二日是個艷陽天，天空綻放著湛藍色的光彩，雲絲如輕紗般鋪展開來，透著光，襯著亮。京都已好久沒有過這種好天氣了。
夏侯元著一身素白大袖深衣，高昂著頭走進燦爛的陽光裏。她沒有濃妝艷抹，只淡淡施了些朱黛以掩飾自己憔悴的面容。歪歪梳著的單螺髻上，只簡單墜了幾條金銀發鏈，腰間也只有一條素凈的金色細腰鏈。
她剛從殿內出來，便見到了在殿外徘徊的丁若晨，遂立住了腳。
“你在等我？”夏侯元看著丁若晨問。
丁若晨本還未考慮好要不要去找安榮公主，這方竟不想安榮公主已來到了她面前。
“是，”丁若晨猶豫著說，“公主殿下，我有話與您說。”
“你該知道，我已不管宮裏的事了。”夏侯元似乎有什麽事要急著去辦。
“是關於公主您的事，”丁若晨瞧了瞧她身邊唯一跟著的小太監，知道他是打小就跟著安榮公主的小英子，卻還是猶豫了些許，才說道：“我想了許久，終是覺得，自少公主殿下您是不該受不白之冤的。”
對於丁若晨來說，何雍是重信義的男人，而她也是重諾的女人。她那日既然投進了他的懷抱，他既然也給了她承諾，那她丁若晨就必然要做了何雍的妻。只是，她隨何雍離開前，心裏還是記掛著一直對她照顧有佳的安榮公主。
聽了丁若晨的話，夏侯元這邊卻也了然了。看來宮裏的謠言已經傳播甚廣，不然怎麽會連深居簡出的丁若晨都聽說了她的事？
“丁若晨，”夏侯元定定地看著她，“我的冤屈不是你能洗刷的。”
“我知道，”丁若晨垂著頭，深覺自己是那般沒用，這麽多年來受安榮公主照顧，卻在她落難時，什麽也做不了，“可若公主殿下需要，我自少可以證明那夜在禦花園的不可能是您。”
“你看到了什麽？”夏侯元問。
丁若晨糾結著，不知該如何說出口。畢竟皇族夜宴那夜，她見到的那個唯一一個有條件、有時間，出現在偷情地點的男人，身份特殊。一旦說出來，就是翻天覆地的大事。
夏侯元觀察著她的表情，心裏已有了數，“看來你確實是看見他了。”
丁若晨猛然擡頭，對上夏侯元平靜如水的眼。
是的，夏侯元早查出了真相。這是這真相牽扯太大，她沒法公之於眾。而且，她對自己的那個皇妹夏侯蔓兒沒有一絲一毫的信心。她安榮公主可以是大局有大體，可她那個心思陰沈的妹妹，會不會為了一己之私，再把至親牽連進來？她不敢去想。
“丁若晨，”夏侯元淡聲說道：“你既然知道是誰，便該明白我的冤沒法洗。宮裏的渾水，你不要蹚。你也無需為我做什麽，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。我生或者死，都與你無關。”
夏侯元說罷，沒有再停留，她似乎已對未來做好了打算。所以，哪怕外面的陽光再刺眼，她還是做了適當的打扮，走出了自己的大殿。有些事，總要了結才是．．．．．．
不一會兒，夏侯元就到了淮陰公主夏侯蔓兒的榮華殿。
“公主殿下，我們還是回去吧！淮陰公主故意放出流言，說不定就是為了引你來呢！若此事鬧大了，皇後又要遷怒公主殿下了。”一直跟在夏侯元身後的太監小英子，面色憂慮，想要阻攔卻又不敢實實在在地攔下來。
夏侯元面色不改，徑直往殿裏去。
彼時殿內聚集了多位國公主，夏侯蔓兒一身流光彩衣坐於上首，正悠哉怡然的與眾位國公主談笑風生。大家見夏侯元進來，立馬收了談笑歡聲，紛紛規矩立起，向她行禮。其中幾位國公主，面兒上顯出尷尬之色。之前為了能跟夏侯元嫁去建周，她們可沒少向她獻媚，可如今，她們卻成了夏侯蔓兒的常客。不止如此，不過幾日前，她們還按夏侯蔓兒的吩咐，散播了詆毀夏侯元的謠言。
夏侯元寡淡的眼神輕蔑地在她們身上掃過，便直直落在夏侯蔓兒身上，“是你麽？”她邊說邊向夏侯蔓兒走去，周身散發出懾人的氣息。
夏侯蔓兒垂著頭，面兒上是一副捉摸不透的笑容，眼中充滿疑惑，“不知皇姊在問什麽？可是在找什麽人？”
夏侯元目光寒冷，眼中的輕蔑愈發濃重，“是，我在找人，找一個不念血脈親情，搶了同胞姊妹的夫君還不夠，還要誣陷她的賤人。”
夏侯元說著已到夏侯蔓兒面前，兩人只隔了半臂的距離。
夏侯蔓兒直視夏侯元的眼睛，眼間流露出嘲諷之意，“若念惜血脈親情，便是被搶了被誣陷了，不也該欣然接受麽？”
“你就是這麽想的？”夏侯元平靜的問。
“並不是我怎麽想，而是這世間的道理，”她說著向夏侯元耳邊探去，低聲道：“勝者為王，敗者寇。”
夏侯元眼中的寒意愈烈，低聲問她，“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？”
“玩火？”夏侯蔓兒以為夏侯元在警告她，遂發出一聲嘲諷的笑聲，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：“你我此戰，你已輸得一敗塗地，不論是從皇姊手中搶來的位份，還是讓你不得翻身的誣陷，我都不覺得抱歉，一丁點都沒有。這世上的東西，從來都是先下手為強，只有搶到自己手裏，才真的是自己的。我遵從這規則而活，所以我贏了，皇姊你天真的活在理想化的國度，所以你敗了，僅此而已。”
“啪！”還未待她說完，夏侯元的巴掌已重重落在了她的臉上。
“這一巴掌是你搶了我心儀之人，”夏侯元說罷，回手又是一巴掌，“這一巴掌是你汙蔑了我的名譽，”話音落罷，第三個巴掌聲隨之響起，“最後這一下，是我作為皇姊，給你的最後訓誡。不論你曾對我做過什麽，我都成全你，但從此以後，你我姊妹情斷。便是你他日玩火自焚，我也不會再念血脈親情。”
夏侯元說罷，大袖一揮，轉身間，氣勢恢弘。
出門時，陽光耀眼。夏侯元正遇上要進門的張佳茹。
“為什麽是你？”兩人擦身而過時，夏侯元突然問道，“你我自小一處習舞弄音，我一直視你為閨蜜知己。”
張佳茹望著殿內，波瀾不驚，“你是大周最榮耀的皇公主，而我只是無名無分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小國人。你、我，怎可能是閨蜜知己？”
夏侯元勾起嘴角，似在嘲笑自己的幼稚。原來所謂一處長大的情誼，不過是她這些年來單方面的臆想。她倒寧願聽對方說一句，“只是為了自保”，倒是比張佳茹現在的說辭能讓她好受幾分。
“你是想告訴我，你太弱小了，所以你做這一切不過是為自保麽？”夏侯元淡淡地問。
張佳茹沒有說話，但她的眉頭卻微微抽搐。
夏侯元觀察著張佳茹的表情，終是心寒到了極致。果然，這個與她從小一處長大的女人，對她沒有半分信任。
想通了這一點，夏侯元的表情瞬間輕松了，“知道自己弱小，便更該守著規矩，加著十二萬分的小心。你以為我真的查不出我到底是替誰背了黑鍋麽？”
張佳茹驚恐的去看夏侯元，雙唇顫抖著似要辯解什麽，卻終是什麽也沒說出來。
夏侯元不再去瞧她，一徑望著遠處，警告般地說道：“記著，若我想你死，多一天你都不會活。所以你該知道感恩，該懂得循規蹈矩，該時刻提醒自己，‘自作孽不可活’．．．．．．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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濮陽墨想起丁若晨常勸他要做一個保護一方百姓的強大將軍的樣子，面兒上竟現出一絲笑。是的，他微微地笑著，表情卻那般苦澀。他從沒像現在這般羨慕過何雍的國人身份，也從沒像現在這樣羨慕過他的年紀。如果他不是責任在身的貴族，如果他不是她的小弟弟，是不是他就可以像何雍那樣，擁她入懷，帶她海角天涯了？
濮陽墨垂著頭，默默離去。他的愛慕如一陣輕風，悄悄的來，細細的攏。攏在心頭，靜靜的憶。只要何雍能給她幸福，他便權當從沒來過。那縈繞在心頭的愛慕，便是成了割肉的刀風，也便叫他默默的受吧．．．．．．
第二日一早，崇一道長的首徒真一道人禦劍歸來。他進了山門第一件事，就是去找師父匯報漠北鬼吟淵的情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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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一道長閉上了眼，真一道人卻開了口，“火靈乃上古大靈，其力可燎焚萬物。豈是爾等動動嘴就能駕馭的？”
小道士卻反駁道：“師父，這徒弟就不懂了。我大周之所以能立國，引八方諸侯來降，不就是因為當年太祖有火靈骨在身可禦火靈麽？那火靈骨代代相傳，皇室總有可禦火靈之人。咱們只要將此事奏承皇上，就定能解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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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侯元著一身素白大袖深衣，高昂著頭走進燦爛的陽光裏。她沒有濃妝艷抹，只淡淡施了些朱黛以掩飾自己憔悴的面容。歪歪梳著的單螺髻上，只簡單墜了幾條金銀發鏈，腰間也只有一條素凈的金色細腰鏈。
她剛從殿內出來，便見到了在殿外徘徊的丁若晨，遂立住了腳。
“你在等我？”夏侯元看著丁若晨問。
丁若晨本還未考慮好要不要去找安榮公主，這方竟不想安榮公主已來到了她面前。
“是，”丁若晨猶豫著說，“公主殿下，我有話與您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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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關於公主您的事，”丁若晨瞧了瞧她身邊唯一跟著的小太監，知道他是打小就跟著安榮公主的小英子，卻還是猶豫了些許，才說道：“我想了許久，終是覺得，自少公主殿下您是不該受不白之冤的。”
對於丁若晨來說，何雍是重信義的男人，而她也是重諾的女人。她那日既然投進了他的懷抱，他既然也給了她承諾，那她丁若晨就必然要做了何雍的妻。只是，她隨何雍離開前，心裏還是記掛著一直對她照顧有佳的安榮公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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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丁若晨，”夏侯元定定地看著她，“我的冤屈不是你能洗刷的。”
“我知道，”丁若晨垂著頭，深覺自己是那般沒用，這麽多年來受安榮公主照顧，卻在她落難時，什麽也做不了，“可若公主殿下需要，我自少可以證明那夜在禦花園的不可能是您。”
“你看到了什麽？”夏侯元問。
丁若晨糾結著，不知該如何說出口。畢竟皇族夜宴那夜，她見到的那個唯一一個有條件、有時間，出現在偷情地點的男人，身份特殊。一旦說出來，就是翻天覆地的大事。
夏侯元觀察著她的表情，心裏已有了數，“看來你確實是看見他了。”
丁若晨猛然擡頭，對上夏侯元平靜如水的眼。
是的，夏侯元早查出了真相。這是這真相牽扯太大，她沒法公之於眾。而且，她對自己的那個皇妹夏侯蔓兒沒有一絲一毫的信心。她安榮公主可以是大局有大體，可她那個心思陰沈的妹妹，會不會為了一己之私，再把至親牽連進來？她不敢去想。
“丁若晨，”夏侯元淡聲說道：“你既然知道是誰，便該明白我的冤沒法洗。宮裏的渾水，你不要蹚。你也無需為我做什麽，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。我生或者死，都與你無關。”
夏侯元說罷，沒有再停留，她似乎已對未來做好了打算。所以，哪怕外面的陽光再刺眼，她還是做了適當的打扮，走出了自己的大殿。有些事，總要了結才是．．．．．．
不一會兒，夏侯元就到了淮陰公主夏侯蔓兒的榮華殿。
“公主殿下，我們還是回去吧！淮陰公主故意放出流言，說不定就是為了引你來呢！若此事鬧大了，皇後又要遷怒公主殿下了。”一直跟在夏侯元身後的太監小英子，面色憂慮，想要阻攔卻又不敢實實在在地攔下來。
夏侯元面色不改，徑直往殿裏去。
彼時殿內聚集了多位國公主，夏侯蔓兒一身流光彩衣坐於上首，正悠哉怡然的與眾位國公主談笑風生。大家見夏侯元進來，立馬收了談笑歡聲，紛紛規矩立起，向她行禮。其中幾位國公主，面兒上顯出尷尬之色。之前為了能跟夏侯元嫁去建周，她們可沒少向她獻媚，可如今，她們卻成了夏侯蔓兒的常客。不止如此，不過幾日前，她們還按夏侯蔓兒的吩咐，散播了詆毀夏侯元的謠言。
夏侯元寡淡的眼神輕蔑地在她們身上掃過，便直直落在夏侯蔓兒身上，“是你麽？”她邊說邊向夏侯蔓兒走去，周身散發出懾人的氣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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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侯元目光寒冷，眼中的輕蔑愈發濃重，“是，我在找人，找一個不念血脈親情，搶了同胞姊妹的夫君還不夠，還要誣陷她的賤人。”
夏侯元說著已到夏侯蔓兒面前，兩人只隔了半臂的距離。
夏侯蔓兒直視夏侯元的眼睛，眼間流露出嘲諷之意，“若念惜血脈親情，便是被搶了被誣陷了，不也該欣然接受麽？”
“你就是這麽想的？”夏侯元平靜的問。
“並不是我怎麽想，而是這世間的道理，”她說著向夏侯元耳邊探去，低聲道：“勝者為王，敗者寇。”
夏侯元眼中的寒意愈烈，低聲問她，“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？”
“玩火？”夏侯蔓兒以為夏侯元在警告她，遂發出一聲嘲諷的笑聲，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：“你我此戰，你已輸得一敗塗地，不論是從皇姊手中搶來的位份，還是讓你不得翻身的誣陷，我都不覺得抱歉，一丁點都沒有。這世上的東西，從來都是先下手為強，只有搶到自己手裏，才真的是自己的。我遵從這規則而活，所以我贏了，皇姊你天真的活在理想化的國度，所以你敗了，僅此而已。”
“啪！”還未待她說完，夏侯元的巴掌已重重落在了她的臉上。
“這一巴掌是你搶了我心儀之人，”夏侯元說罷，回手又是一巴掌，“這一巴掌是你汙蔑了我的名譽，”話音落罷，第三個巴掌聲隨之響起，“最後這一下，是我作為皇姊，給你的最後訓誡。不論你曾對我做過什麽，我都成全你，但從此以後，你我姊妹情斷。便是你他日玩火自焚，我也不會再念血脈親情。”
夏侯元說罷，大袖一揮，轉身間，氣勢恢弘。
出門時，陽光耀眼。夏侯元正遇上要進門的張佳茹。
“為什麽是你？”兩人擦身而過時，夏侯元突然問道，“你我自小一處習舞弄音，我一直視你為閨蜜知己。”
張佳茹望著殿內，波瀾不驚，“你是大周最榮耀的皇公主，而我只是無名無分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小國人。你、我，怎可能是閨蜜知己？”
夏侯元勾起嘴角，似在嘲笑自己的幼稚。原來所謂一處長大的情誼，不過是她這些年來單方面的臆想。她倒寧願聽對方說一句，“只是為了自保”，倒是比張佳茹現在的說辭能讓她好受幾分。
“你是想告訴我，你太弱小了，所以你做這一切不過是為自保麽？”夏侯元淡淡地問。
張佳茹沒有說話，但她的眉頭卻微微抽搐。
夏侯元觀察著張佳茹的表情，終是心寒到了極致。果然，這個與她從小一處長大的女人，對她沒有半分信任。
想通了這一點，夏侯元的表情瞬間輕松了，“知道自己弱小，便更該守著規矩，加著十二萬分的小心。你以為我真的查不出我到底是替誰背了黑鍋麽？”
張佳茹驚恐的去看夏侯元，雙唇顫抖著似要辯解什麽，卻終是什麽也沒說出來。
夏侯元不再去瞧她，一徑望著遠處，警告般地說道：“記著，若我想你死，多一天你都不會活。所以你該知道感恩，該懂得循規蹈矩，該時刻提醒自己，‘自作孽不可活’．．．．．．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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